李翠翠把脸埋在秦沅怀里，小手紧紧环着秦沅的脖子。
最近，教室外面多了一个偷偷摸摸的小身影。
这个身影很警觉，每当秦沅发现时就一溜烟跑走，秦沅根本捉不住她。
接下来几天，秦沅留心起这个身影，她并不是每天都来。
秦沅对她没有恶意，她却像只警觉的小兽，不肯让秦沅靠近她。
终于在一天下午，她趴在窗户上听得入迷，秦沅从后门绕出去捉住了这个小身影。
几天来，秦沅第一次看清她的长相。
她穿着单薄的大花外套，头发乱糟糟的，小脸被风吹到皲裂，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到处乱转。
个头小小的，只到秦沅的腰处。
秦沅问她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她拼命挣扎，想要挣脱秦沅，嘴里喊着，“放开我，放开我。”
外面的动静引起了班里那些孩子们的注意。
李翠翠往窗外一看，脸色一变，立马跑了出来。
秦沅朝班里喊了一声，“大家朗读一下课文，老师等会就来。”
班级里的同学很听秦沅的话，当下不再探头往外看，捧起书本朗读课文。
秦沅揽着挣扎不休的女孩走远了一点，李翠翠跟了过来。
她喊道:“绿绿。”
刚刚还不停扑腾的小女孩马上安静下来。
秦沅看向李翠翠。
李翠翠拉住小女孩的手，“老师，这是我妹妹李绿绿。”..
见李绿绿不再想跑，秦沅松开了揽住她的手。
秦沅耐心地询问:“绿绿，如果你想上课，老师不会阻止的，为什么要跑呢？”
李绿绿倔强道:“我才不想上课。”
这简直是在睁眼说瞎话，如果不想上课，何必在窗外偷听呢。
秦沅从她眼中看出她对学校的渴望，那种强烈的渴望她不可能看错。
李翠翠看着妹妹，眼里满是难过。
秦沅直视李绿绿的眼睛，“那你能看着老师的眼睛再说一遍你不想上学吗？”
李绿绿沉默了一会儿，“说就说，我……”
李翠翠打断了她的话，她鼓起勇气对秦沅说:“老师，绿绿她很想上学。”
原本安静的李绿绿重新激动起来，“不要说了，是我自己不想上学。”
她转身要跑，被李翠翠一把拉住。
秦沅凝视着李翠翠，“能告诉老师为什么绿绿她不愿意上学吗？”
李翠翠的小脸上浮现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痛苦。
“绿绿她是为了我，爸爸只让我们俩中的一个人上学，绿绿把机会让给了我。”
李绿绿别过脸，“不关姐姐的事，是我自己不想上学的。”
在李翠翠心里，秦沅是无所不能的老师。
她眼神亮了亮，“老师，绿绿她成绩其实很好，她做过我的卷子，能考80多分。”
“老师，你有没有办法让绿绿和我一起上学？”
李绿绿眼里闪过一丝期待，但她不像姐姐这么天真，爸爸不可能让两个人都去上学的。
李翠翠说完，便觉得自己似乎给秦老师出了个难题，她不该麻烦秦老师的，可是绿绿她真的很想上学。
秦沅没有错过李绿绿眼里的那一丝期待，“老师会想办法的，一定能让绿绿和你一起上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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