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的男人这才注意到秦沅，他上下打量着秦沅。
“哟，你是新来的老师，长得不错。”
他语气轻佻。
赵尘安不悦地挡在秦沅身前，“这件事还希望你能同意。”
男人见没得看了，兴头消失，“这个啊，我不同意。”
李绿绿像炮弹一样冲出来，“你凭什么不同意。”
男人剔着牙，“怎么跟老子讲话的，你去上学了，家里那么多活谁来干？谁来伺候我？”
李绿绿气得脑门充血，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。
最后，他一槌定音。
“反正我不同意。”
秦沅不想放弃，“绿绿成绩好，上学不仅不用花钱，而且她还能得到奖学金。”
男人将信将疑，“上学不用花钱，你们还给她倒贴钱，不会是蒙我吧？”
赵尘安信誓旦旦道:“是真的，这是国家的政策。”
男人不懂这些，听到是国家的主意，勉强相信他们的说辞。
见男人神情松动，李绿绿赶紧说:“我不会耽误家里的活，一下课我就回来干活。”
李翠翠也道:“我也是，我和妹妹一起干活。”
又能往家里拿钱，又不耽误干活，男人觉得这事很划算。
他换了一副嘴脸，“老师，我怎么可能不让绿绿上学？都是做父母的，肯定砸锅卖铁都要让孩子上学。”
完全忘了前一秒还在谩骂李绿绿。
事情完成，秦沅实在不想对着这一张面目可憎的脸，匆匆离开了。
秦沅出门时路过院子里的女人，她洗着手里的衣服，手泡在冰水里，冻得通红。
李翠翠靠近女人，“妈妈，我来帮你洗。”
女人兀自洗着衣服，不理会她。
秦沅作为外人不好去评判她们的家务事，只能默默离去。
回去的路上，秦沅想着李翠翠家里的情况，心情并不轻松。
赵尘安拍了拍秦沅的肩膀，“秦沅姐，我们已经尽力帮助她们了，不要想太多。”
秦沅朝他露出个笑容，“嗯。”
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合乎心意，而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。
那天后，李绿绿的身影出现在教室。
她有了自己的课桌椅子，不用在寒冷的冬天趴在窗户外偷学。M..
一个课间，李绿绿别扭地拉着秦沅的衣角。
“老师，谢谢你。”
她羞涩不已，但表情很真诚。
秦沅弯下腰，“不用谢，你要好好读书，之后改变自己的生活。”
家庭无法改变，那就通过努力去改变自己。
李绿绿虽然年纪小，但她深刻地知道只有努力读书才有出头之日。
“老师，我会努力读书，一定要变得很厉害，让别人不敢再欺负我。”
秦沅温柔地握住她的小手，嘴角含笑，“嗯，变得超级厉害。”
李绿绿从来没有和秦沅这样温柔的人相处过，她身上香香，说话轻声细语，反正和村子里的人都不一样。
她红着脸跑回座位，不再是小刺猬，变成了一株含羞草。
秦沅目光落在李翠翠姐妹俩的身上，她们脸上没有忧愁，洋溢着纯粹的笑容。
日子对她们来说，可能还是希望大于苦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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