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赛开局后，隋煜就站在能直接看到选手的走廊上，静静观看。
后台的工作人员或多或少都认识他，因此也没有打扰。
在大龙刷新的时间点，他身边站了个人。
隋煜不是喜好社交的人，那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，沉默着。
两人就这样并排而立了良久，像是在无声的僵持。
那人突然出声，“我知道你，CPL的活招牌，sun。”
隋煜扫了他一眼，神色淡淡地，“嗯。”
Nathan灵敏的鼻子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缕檀木的幽香，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去年送时善的生日礼物。
一瓶由香氛大师根据个人形象量身定制的香水。
其他同事的香气或多或少都夹杂了一些花果，可只有时善的那瓶，不论是前调中调还是后调，闻起来都泛着淡淡的苦意。
仔细一闻，画面感油然而生，时善就像个雨时也不忘焚香的僧人，循规蹈矩，四大皆空。
要呆在一起多久，才会染上另一个人的味道？
Nathan不知道，但是他想起了时善提到神枪手时护短又坚决的神情，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且不合常理的猜测。
“没想到时善会请你出山，她许了你什么好处？”
“露出？赞助？还是…”Nathan顿了顿，调笑道：“感情？”
“和你无关。”
Nathan看他那处变不惊的脸，突然就恶从心起，想看看时善押宝的人，有什么不同。
虽然这人在CPL是毫无疑问的最佳选手，可放眼全球赛区，他的经历并非独一无二的。
到底是什么，让时善抛弃在总部辛苦打下的江山，回到一个无冠的赛区？
“你知道她的对赌协议吗，如果CPL夺冠，她在总部的话语权将更上一层楼。”
恰巧此时SG打出一波团灭，隋煜心情颇好地施舍给Nathan一个眼神，“关我屁事？”
Nathan感叹这人的油盐不进，摇摇头，“只是提醒你，不要有些额外的感情，她不会在CPL待太久。”
男人没有搭腔。
他只能耸肩，补了一句，“而且她在M国有男朋友。”
隋煜突然庆幸自己并非和他面对面，还能侧转一下身体，为自己做一些掩饰。
巨大的信息量几乎要烧干他的cpu。
有男朋友吗？
时善？
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。
没关系。
她没有提过，那就是不存在，又或者没了感情。
隋煜又不是什么信男善女，道德底线也弹性得很，立刻吊起眉毛，看起来张扬又自信，“那又如何？”
自从时善回国后，陪时善看病的是他，她做噩梦时第一个找的也是他。
男朋友不过是一个头衔。
他才不在意。
更何况，时善一个人在外孤苦伶仃的七年，是需要人照顾的。
他应该感谢这个人。
Nathan：“……”
Nathan惊讶于土生土长在这片土地的隋煜居然可以说出这样惊骇的话，“爱情也分先来后到，你这样不道德。”
“先来后到？”隋煜嗤笑一声，冷冷地抬眼，他和时善在彼此青涩时相遇，他盼着长大，盼着成年。
盼着和时善的未来。
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哪个男的，配和自己提先来后到四个字。
在那七年的空白面前，道德又算个什么。
“那也是我先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