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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深夜街头(2 / 2)

“林嘉树,杨宇杰为什么那么看重你?你有什么好?不就是个小白脸吗?都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,我可要防着你。”路上,郎大勇依然喋喋不休。

“我没什么好,也没觉得董事长有多么器重我。孙明和张凯他们不是更受器重吗?”林嘉树说。

“那不一样,你来公司才几天?你猜杨宇杰临走时把我叫到一边说什么?千叮咛万嘱咐,让我好好培养你,一定把你带出来。嘿嘿,你这一不是他亲戚,二没什么背景,难不成,杨宇杰和你妈有一腿?”

“你说什么!”林嘉树的脑袋嗡的一声就炸了,他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爆发了。他瞪着喷火的眼睛,怒视着郎大勇。

“生什么气,难道不对吗?瞧你这一表人才,你妈也错不了。”郎大勇无耻地笑着。

“闭上你的臭嘴!”林嘉树怒火中烧,他猛地上前,一只手卡住郎大勇的后颈,一手攥住郎大勇的手腕,一下子把他摁倒在马路边上。

别看林嘉树文质彬彬一副书生模样,但他从小就没少干农活,身体精壮着呢。

“快放手!我操!你是我爷爷行了吧,是我胡说八道。爷爷,胳膊断了!救命啊——”郎大勇脸贴在地上,后背被林嘉树用膝盖死死地顶住,他疼得龇牙咧嘴,一个劲地叫唤。

冷静下来的林嘉树松开手,把郎大勇搀扶了起来。郎大勇的话捅了他的肺管子,把他积攒已久的愤怒一下子点燃了。他得让郎大勇知道,他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刚才也是借着酒劲,给郎大勇一点颜色看看,要他以后不要太过分。

不过,长这么大从没和人动过手,这第一次却是用在了自己师傅身上,这和他从小就受到的教育背道而驰。他很是沮丧,心里有股无名的怒火。

“我操,你这孙子这么大劲!哎呀哎呀……我这胳膊没断吗?就是跟你开个玩笑,你还当真了。我这人的嘴就是这样,以后你他妈就知道了,哎呀……”郎大勇龇牙咧嘴地站在那里,不停地咒骂着林嘉树。

路上,林嘉树再也不说话,只有郎大勇依然东拉西扯满嘴里跑火车。没想到的是,经过刚才那一闹,他反倒觉得郎大勇和自己亲近了不少。这个郎大勇真是个特别无厘头的人。

回到办事处,郎大勇一屁股跌进沙发里,说:“嘉树,还是处吧!听说你在公司把张凯吓得阳痿了?那家伙就是个废物,要干就大胆地干,人的天性,就和动物一样,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?唉——可惜杜鹃那丫头了,多好一个女人,偏偏插在了张凯那堆牛粪上。我要是有这样的女人,天天回家给她洗脚都愿意,也不会在外面胡来!嘉树,师傅今晚请你哈,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。”

“要玩你去玩吧,我不感兴趣。我累了,要去睡了。”

林嘉树回到楼上的房间,倒头便睡。也不知道睡了多久,他被一阵奇怪的叫声惊醒,声音来自隔壁郎大勇的房间。

唉——那又是一场疯狂的男欢女爱。

林嘉树坐起来,在那里呆呆地发愣。他原以为郎大勇只是和他开个玩笑,没想到他是来真的。

今天收拾郎大勇房间的时候,光避孕套壮阳药就收拾出来好几盒,那时候他就有思想准备,觉得郎大勇不大可能是个正经人。但他认为,有他在,郎大勇应该不会干太出格的事情。看来,他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。

隔壁房间里动静很大,那女的放肆地叫着,一点也不怕别人听到。郎大勇牛一样低沉地怒吼着,嘴里不停地骂着污秽的脏话,还啪啪啪地拍打着什么。

林嘉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张凯和杜鹃的疯狂场景。那天晚上人家杜鹃和张凯好歹还压抑着,不敢放肆地叫唤;这郎大勇可好,旁若无人、肆无忌惮,简直视他为空气。隔着这么一层薄薄的石膏墙,简直和没隔一样。

林嘉树来到楼下的沙发上,那声音依然听得清清楚楚。他在楼下转来转去,几次想跑上去把那对狗男女掐死,最终忍住了。他走出了办事处,来到路边一个公交亭里,茫然无措地看着清冷的街面。

一阵风吹来,林嘉树打了个寒战。他身上除了振羽那件风衣,里面几乎是空心的,没穿多少衣服。已经是十月下旬,江淮的秋风凉意甚浓,任他怎么裹紧衣服,无边的寒意还是顺着他的双腿侵袭全身。

正是凌晨一两点钟,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,连车都没有几辆,只有昏黄的路灯和风中的落叶陪伴在他的左右。他感到特别无助,不知道什么时候,泪水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了脖子。

他孤独地面对着黑夜中空荡荡的城市,此刻他觉得整个城市的上空都回荡着郎大勇无耻的做爱的声音,空气里到处是那种邪恶的气味……

整个晚上郎大勇折腾了好几次。杨宇杰在临淮的这段时间,他憋坏了,今晚估计没少服药。林嘉树是在楼下的沙发上和大街的公交亭里度过的,天快亮的时候,他才在楼下那个沙发上迷迷糊糊地入睡。

九点钟左右,郎大勇走下楼,挨着林嘉树坐下。

他拍拍林嘉树的肩膀,说:“怪我疏忽,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由惯了,忘了你的感受。我一个人在外面跑,有时候几个月不回家,正常的生理需求嘛,是个男人都会有的。理解万岁。你也别端着,憋不住了自己找个地方解决一下。”郎大勇抽着烟,悠悠地对林嘉树说。

林嘉树依然没说话。没有什么可说的,他不是卫道士,也不是郎大勇的什么人,他无权干涉别人的私生活。他只是感到不可思议,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!

“哎,兄弟,你不会真是个处男吧?大学里没谈过恋爱?现在的大学生可开放着呢。那临淮大学的大门外,整天有大款去泡那些学生妹。只要你开着奔驰宝马,车顶上放瓶矿泉水,就会有学生妹过来搭讪,要和你好。过两天你开我的车去钓一个回来。”

“你是网上的东西看多了吧?”林嘉树冷冷地说。

“嘿嘿嘿,的确是网上看到的。不过真的,现在的社会只要你有钱,不怕没女人。你不要太清纯了,该忘记的都忘记吧,大学里谈恋爱就是玩玩而已。女人嘛,漂亮不漂亮熄了灯都一样。”

林嘉树怒目而视,他不允许有人对他心中的乔杨不敬,郎大勇又在无意中又触到了他的逆鳞。

郎大勇看着愤怒的林嘉树,本能地闭上嘴巴。他嘿嘿笑着说:“不要误会,我是说要不要今晚再给你找一个?算是表达一下师傅的歉意。”郎大勇无耻地笑着。

“不用!我不需要补偿,只是请照顾一下我的感受。”林嘉树冷冷地说。

“好、好、好!不过俗话说得好,人生有三铁,一起扛过枪的,一起同过窗的,还有一铁知道是啥不?一起嫖过娼的!哈哈哈……我看,咱俩要成为亲师徒,要不干脆一起去……啊——哈哈哈……”

“师傅,我来这里,并不想打扰你的好事,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跑市场,或者让我去做什么。”林嘉树没好气地说。

“明天吧!明天我带着你先在市区转转,各县区嘛,到时候你自己去就可以。都是些老客户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,有事早就打电话了。至于开发新客户,要靠你自己,我不可能把我的新客户送给你,你说是不是?”

这……林嘉树一时语塞。

第二天,郎大勇开着他那辆老款奥迪A6,拉着林嘉树在临淮市区看了几家企业。这几个企业都是启泰公司的老客户,从污水、废气的处理工程到售后服务,都是启泰的业务。几家企业转完,只用了半天的时间。

回到办事处,郎大勇把手一摊,说:“就这么简单,没什么好看的。你若整天跟着我,肯定历练不出来,况且,我也有自己的事情。最好是我们两人各跑各的。你若遇到问题,就给我打电话,怎么样?你愿意跟着我,我也不反对,但这样对你的成长不好。你又不是三岁的孩子,而是当代的大学生,比师傅强多了。”

“好吧!但是……师傅,我总不能挨家挨户地去跑吧?你总得先给我个大概方向。”

郎大勇说得入情入理,处处为他考虑,林嘉树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郎大勇低头思考了一会,说:“其实跑业务没有什么窍门,就得挨家挨户上门推销。当年我初次出来跑业务的时候,也是两眼一抹黑,什么都不知道。跑着跑着你就有方向了,心里就有谱了。如果你实在想让我给你个方向,我看,你干脆去要一笔欠款吧!”

“欠款?去哪里要?”

“菊城县古城春酒业欠我们二百多万工程款。这笔款拖了五六年了,也没有什么理由,他们就是拖着不想给。这是公司在外面最大的一笔欠款,连董事长都念念不忘。你去试试,如果能要出来,那可为企业立大功了。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合适的业务,正好拿这笔欠款练练手,顺便开拓菊城市场,一举两得!”

林嘉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,他最怕一开始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,这下总算有目标了。边要账边开拓菊城市场,在他看来是可行的。他只想尽快离开郎大勇,尽快投入到正常的工作中。事实证明,郎大勇是个什么荒唐事都能做出来的家伙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林嘉树就背起自己简单的行囊,打车去了临淮市长途汽车站,买了一张车票,直奔菊城而去。

虽然前路迷茫,但他还是为离开郎大勇而心情愉悦。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