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吃饭的时候,闫弘毅正经八百地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嘉树,说:“林总,请多关照。”
林嘉树接过名片一看,名片上的职务已经由菊城县环保局党委委员、总工程师的名头换成了古城春酒业集团环保部经理、污水处理厂厂长。遂端起酒杯,对闫弘毅一笑,说:“我得改口了闫经理。得之东隅,失之桑榆,在古城春,你未必不会得到你失去的东西。祝你在新的岗位上发挥更大作用。”
老闫眼圈红了,几度哽咽,说了几个谢谢后,就再也说不出话了。他把一杯酒灌进肚子里,平静了一下说:“谢谢孟总的认可,给我这次机会。这是我的再生,我会好好为古城春做点实实在在的事。以前都忙着当官了,结果当了半辈子芝麻官也没当明白,晚节不保,一生的名节都毁于一旦。我不是个贪财的人,但有时候真的也心存侥幸,心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我就是多少拿点有谁能知道?这正应了那句话了,莫伸手,伸手必被捉。我辜负了组织对我这么多年的培养,现在肠子都悔青了。”
一桌人都唏嘘不已,不停地安慰老闫。
老闫说:“林总如果有什么吩咐,请尽管说话。就凭你和孟总裁的关系,老闫肝脑涂地,绝无二话。”
林嘉树非常高兴,说:“就凭闫经理这句话,你这人可交。嘉树认定你这个朋友了。不过,闫经理说的话我可记在心里了,说不定哪天真有事情求你帮忙呢。”
老闫喝多了,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,一把鼻涕一把泪,最后瘫痪在桌子底下。
林嘉树第一站来到菊城,只是礼节性的拜访,古城春现在没有什么他能插上手的。在从菊城乘车去临淮市的路上,他陷入了沉思。古城春的项目上半年就要结束了,他的目标和方向却迷茫起来。下一步该如何走?走向哪里?他现在还不知道。
在临淮市一个周,林嘉树跑了大大小小几十个企业,一无所获。现在想再碰上古城春那样的大项目,简直是难于登天啊!
林嘉树转来转去,又转到了市南区沧浪河边的漂石科技园区。
多美的地方啊!他站在河边的公园里,看着那几栋漂亮的大楼,充满了无限的遐想。能在这样的地方有一间办公室那真是幸福死了。大大的落地窗子,对着一望无际的河边森林公园,和静静的沧浪河,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映照进整个房间,一杯冒着热气的白茶静静地摆在办公桌上……
唉——走吧!下一步的业务如何开展还没个头绪呢,一切又要从零开始。虽然古城春的业务至少确保他两年内没有业务也不会有啥问题,但那不是林嘉树,他不会躺在过去的成绩上睡大觉。他必须尽快打开新的局面,也只有这样,才能在和郎大勇的斗争中占据主动。
郎大勇早就从山北返回临淮市了,两人在办事处见过几次面。郎大勇脸色不好,林嘉树猜测,可能离婚不顺利。
林嘉树说:“师傅,婚离得咋样了?看你这脸色好像不太顺啊!”
郎大勇翻了翻白眼圈,说:“你小子很关心我啊?我一切顺利,顺得不能再顺了。哎!小子,杜志邦都和你谈了什么?”
林嘉树同样翻了翻白眼,说:“师傅,杜志邦告诉我说,董事长想提拔我,想让我回去做副总经理。你信不信?”
“你……你小子学坏了。”
“你是我师傅。”
“你和天净环保的人有联系吗?”
“我干嘛要跟他们联系,如果说有联系,那就是竞争,在不同场合上的竞争。古城春是,化工园区也是。他们家的人对我恨之入骨,不像你那么受欢迎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说清楚!”郎大勇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来,瞪着牛眼看着林嘉树。
林嘉树暗暗好笑,这家伙惊着了这是。他慢条斯理地说:“师傅,你害什么怕?我是说他们对你好像没有对我那么痛恨。咱俩相比起来,你仿佛比我人缘好。”
郎大勇转了转眼球,又埋头玩起了手机。
郎大勇的确没离成婚。李春天也不是省油的灯,她最近仿佛也得到了高人的指点,坚持认为,郎大勇在临淮市有大量财产未公开。要求郎大勇公布在临淮市的财产情况,不然就请律师介入调查。
郎大勇有些傻眼,这娘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了呢?在他印象中,李春天就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教书和育女的单纯女人,没想到突然开窍了。这明显是有人指点啊!想到这里,郎大勇吓得出了一身冷汗。所以,婚没离便急匆匆地跑回了临淮。现在的郎大勇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,稍有响动,便紧张地竖起耳朵四处张望。
可现在是人家李春天反而在山北不依不饶,非要离婚不可。而且一天一个电话地打给他,催促他回去离婚。心虚的郎大勇连电话都不敢接。
李春天仿佛捏住了郎大勇的睾丸,让这个阴险贪婪的家伙现在如点穴般全身动弹不得。
现在形势逆转,郎大勇丢盔弃甲,处处被动挨打。这个家伙无论如何也想不通,短短的时间里他是怎么由完全主动变为全面被动的?李春天又是怎么知道他在临淮的资产情况的呢?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