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说的两个人当场懵逼。
如果说伯达的计策已经很高明了,那李乜的计划简直就是天马行空。
还收归己有?人家辛辛苦苦做到典兵的位置上,要是能乖乖放权,那才是对陆赟岳父能力的侮辱。
陆赟抱着一丝希望,亲自上前,急忙询问该如何收服这三千士兵。
李乜不紧不慢,既然提前知道了对方的底细,那还说什么?直接拿捏!
“恕我直言!
安州城破,程将军就是丧家之......就是丢了根基,手中虽有三千郡卒,但在这乱世之中也不过丧家之......是风吹雨打的浮萍。
可我们岱县不一样,这里四海升平,吏清民丰。我们收留他们,就应该收获他们的报答。
要不然就要辗转流离,去做那丧家之犬吧!相信只要有点脑子,就应该知道怎么站队!”
李乜说话是有根据的。
对面远道而来,人生地不熟的,如果有人带头,很容易报团取暖,形成一股新的势力。
就很容易李代桃僵,成为岱县的太上皇。
这恰恰是陆赟不能忍受的,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岳父也不行!
“可具体该怎么做呢?”
“好说,无非是大枣加大棒!大枣就是我们丈量田亩后清算出来的土地,大棒就是充足的士兵、铁板一块的岱县吏军民!”
......
一番话说的口干舌燥,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。
天气转凉,城南的战争虽然没有结束,但士兵们的粮饷已经发下去了,那些流民家眷便拿着钱粮采买其它东西,间接恢复了城市的生产生活秩序。
行走在街道上,想着陆赟让自己去打仗的事情。
想要降服他岳父的第一步就是打下赵家庄,只有打下来了,用县卒加几千流民兵的配置震慑郡兵,让他们生出斗不过自己的想法。
到时候要么投鼠忌器、要么离开岱县,此时再采用伯达的方法,让他们进攻白鹿山。
如果胜了,就拿出田地宅院,瓦解他们;如果败了,连田地宅院都省了。
君子不立危墙之下。
出谋划策可以,带头冲锋不行。
这样的功劳还是给高顺那样的武夫吧!
心头一凛,悄悄往旁边看去。
那是一个小胡同,胡同内空无一人,想借助特殊视角,由于地形太过狭窄,同样无功而返。
“公子,要肉吗?”
李乜放下眼神,看到了两位怯生生的小姑娘。
披散的头发,全是补丁的衣服,小脸上全是袖子拉扯的鼻涕疙疤。
蹲下身,扒拉一下地上躺着的小黑猪。
小猪没动,鼻孔里插着出售的标志——茅草,没想到睡得还挺安详。
“怎么卖的?”
“越多越好!”
呵呵~
李乜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,越多越好不是价格,意思就是只要给钱就卖。
这个钱可以是一文、也可以是其它的等价物。
“绳子勒死的?”
“嗯!”
“为什么不叫大人给你们煮煮吃?”
两个娃娃舔舔嘴巴,低下了头。
李乜明白了。
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,把二十多斤的小猪从家扛到这儿,已经很让人心疼了。
“一百文钱,我要了!”
小姑娘们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。
“死掉的小猪不值钱的,您还是给七文钱吧。”
“不,就一百文,不过我没带这么多,你们跟我来吧!”
李乜拎着小佩奇,返回家中。
看她们迟疑不敢进,便让她们等着,独自进去。
“我回来了!”
小丫头从厨房跑出来,手里还拿着锅铲。
“哥哥回来了?快些休息,饭马上就做好了!”
李乜看着她那滑稽的小脸儿,又瞥了一眼失火般的厨房,无声而笑。
从李家庄离开,以为以后就是个浪荡子,没想到也有人牵挂、等候自己回家吃饭。
‘家’!
有点陌生、有点熟悉!
换了一身粗布常服,走进厨房。
屋内乌漆嘛黑、锅里一股焦糊的味道。柴火可能有点湿,咕咚咕咚冒着青烟,几乎呛死个人。
将窗户打开,跑跑烟火气。
李乜取下她脖子上的围裙,给自己穿上,夺过锅铲:
“去洗洗脸,做饭的事我来!”
找到刀子,当场把小佩奇宰了,只留下排骨和后肉墩儿。
猪头、各种内脏和下半截腿都用草绳系了,又拿了铜钱和三四个馒头,用布包了。
走出门一同递给小姑娘,小声叮嘱道:
“这些带回去让你家大人给你们煮了吃,钱在馒头
年龄大些的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,点点头,把布包塞入怀中,把剩下的背在身上。
掰开一个小的馒头,二人小口吃着离开了。
李乜做不到护送她们回家,但愿自己的直觉是错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