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冥之中,竟然发现三竿军旗......
浓雾消散,视线清晰了一些,一个占地近一百平的中军移动指挥台映入眼帘。
上面的大帐门口,一位身披护心镜的壮汉拿着刀,正寻找什么,身边还有几位将校。
李乜大喜,射人先射马、擒贼先擒王。
弯了一下马头,和并排的骑兵一起,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,径直朝敌方统帅冲去。
撞飞几位亲兵,谁知周围的小兵不仅不跑,反而围了上去,将那位大将团团包裹。
当场砍翻几人,前进的速度为之一滞。
机不可失时不再来,扔掉环刀,摘下弩,立刻抽出一支,张弓搭箭。
近了、更近了,敌方大将的容貌、须眉尽收眼底,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恐慌。
李乜前所未有的镇定,身下马儿起伏不定,双臂上身稳如泰山。
嗖~
箭矢脱手而出,略过敌方亲卫防守的间隙,直奔那人面门。
心头一喜,然而下一秒就定格在了脸上。
一位亲兵飞扑而上,竟然用喉咙接下了那致命一击!
敌方大将捡了一条小命!
马儿身体略过,李乜已经完全失去了进攻的机会。
扭转马头,准备带领手下原路杀回去。
哪知,身后几声嘶鸣,两百骑兵中,东拼西凑的几匹具装铁骑齐刷刷的冲出。
完全无视敌人的长矛丛林,硬生生的顶了上去。
长枪、长矛应声而断,铁骑如同来自地狱的怪兽,一群人倒飞出去,不知死活。
铁朔直挺挺的捅出,围在中间的几人当场殒命。
齐心协力之下,三竿大旗应声而倒。
原本围上来的叛军做了鸟兽散,忙不迭的逃命去了。
李乜让人将袍泽带上,缓缓加速,直奔东南而去。
浓雾来得快去得也快,等战事平定下来,噼里啪啦燃烧的中军大帐已经没了踪影。
硝烟直上云霄,向在场的人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!
大帐一角,突然一阵涌动,一个人影冒出,仰面朝天,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。
蓬头垢面,要多狼狈有多狼狈,胸前的护心镜凹陷一个大坑,呼吸的时候,顺带吐了一口带泥的血沫。
“将军!”
“大将军!”
士兵们包围上来,喜极而泣。
裴信拍打着自己的手足兄弟,一句话都没说。
从举事至今,杀贪官、陷城池,壮大军队,从没遭遇如此败仗,甚至险些丢了性命。
尤其是刚才那一箭,如今想想尤如芒在背。
闭上眼睛,平复心情,看了几眼已经没脑袋的将校,心中仿佛在滴血。
“总有一天,我们要杀了狗皇帝,还有他手下的所有官兵,让我们兄弟免受奴役之苦!”
“杀皇帝!夺皇位!”
“杀皇帝!夺皇位!”
“杀皇帝!夺皇位!”
......
整齐庄严的口号声让人稍稍慰藉,一位同样灰头土脸的老人不知从哪儿摸过来。
捋着被火焰烧秃的眉毛胡子说道:
“将军,我认得要杀您的小将!”
裴信大喜过望,急忙询问:
“军师免礼,速速与我道来,不报此仇我愧对死去的弟兄!”
赵兮老神神在在,摇头晃脑之际,又想到了被李乜攻破赵家庄的一幕。
这等孽种就应该死,这种白巫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!
“那人姓李名乜,字怠之,任职岱县县尉,乃县令陆赟学生。只是不知为何,又做了程家的狗!”
“李乜?莫不是前几个月舍命求雨的那位?”
赵兮点点头。
裴信大喜过望,年少有为!年少有为!
年纪轻轻,就崭露头角,峥嵘如日月光辉,相比之下自己等人更是黯然失色。
今日一见,更是不同凡响。
有勇有谋,临危不惧,一手箭法势大力沉、出神入化;
用兵之道更是不凡,区区两百人就敢冲击三万人的大营,杀伤大半还能全身而退,这份胆识就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“可惜,如此才俊不被信陵君所用,天理难容!”
赵兮接话道:
“对,这样的人就应该大卸八块,他那一手占卜太准了,准的让人不寒而栗,不杀更是天理难容!”
“什么?他会占卜?”
“没错,什么求雨?不过是提前知道罢了。他就是凭借白巫占卜的手法,屡屡得手,羡煞我也!”
裴信想到了今天发生的事。
东方有疑兵,他们偏偏从东方突围;今日有大雾,他偏偏雾起进攻,雾散撤退。
天时、地利把握如此精妙......
如果继续去岱县,恐怕讨不了好了。
“世间用兵竟有如此出神入化者,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!
传我命令,切勿追击,全军后退修整,绕道申州,在随州过冬!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