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平渊走了,走的义无反顾,什么都没带,甚至没有回一趟康乐侯府。
“还是心软了,怎么就收了个弟子呢?”陈夜怀疑他其实真是个伟大的人,只是伟大的有点低调,所以别人不太注意。
当天晚上,朱寿才带来最新消息:“这边都走马上任了,康乐侯还以为儿子在家养伤呢,哈哈哈,太好笑了。”
天冷,陈夜决定吃锅子,朱寿已经端着碗等了半天了:“这老家伙当时就派人去追了,还去求见皇上,非要把人弄回来。
这康平渊还真有点东西,康乐侯府的家丁兵分好几路,连个人影都没看见。”
弘治帝安慰了几句,就把人打发了,没办法,人都走马上任了,还能下圣旨追过去说是矫诏?
“你不知道吧?康乐侯在府里大骂了你两个时辰,要不是家丁拦着,非来跟你拼命。”
陈夜想不通:“跟我有啥关系?”
他最近一直老老实实待在皇庄,最大的兴趣就是每天去猪圈转一圈,想得罪康乐侯都没机会啊。
这无辜的表情,连朱寿都看不下去了。
“满顺天谁不知道康平渊就是个走鸡溜鸟的纨绔,最大的爱好就是带一群小伙伴装个逼,还不是被你忽悠疯了。”
连康乐侯都敢硬扛,据说都动了家法,他还是坚称没错。
“大明才子,生当不负社稷,死亦不负家国。康平渊天天挂在嘴上,还偷了康乐侯的名帖,给自己弄了个官。”
“啊。”这过程真够曲折的,话,也是陈夜鼓励他们时候用的。
那还真有点关系。
“康平渊是我最看好的才子,康乐侯拘泥了。”陈夜能怎么办呢,陈夜也很无奈啊。
翌日。
朱寿破天荒的没早早去巡视收赃情况,而是插着手过来等陈夜。
“雪还没停,这天更冷了。”
今天是庭议的日子,牟斌给朱寿传了消息,弹劾的奏折比之前还要多,都被弘治帝压下了。
可有几个大人告了病假,说是冻的,爬不起来,还有的哭诉家中老母,幼儿熬不下去了。
锦衣卫一一核实,还真有一些是真的:“陛下的意思是,早做准备。”
“要不,看情况来?”朱寿有点怕那群老头子。
陈夜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手炉,紧紧握着,还是觉得冷。
“不行,你无法分辨他们谁是真的需要,谁不是,而且官员再难,也不至于冻死,再等半个月吧,煤炭运送回来一切就都好了。”
说到底还是小冰河期来的太早了。
“也不知道王子卓到了没有,有点想他了。”
朱寿很想提醒,王子桌才走了一天,应该还没走出顺天。
雪从昨天起就没停,哪怕一直在打扫,甬路上还是积了薄薄一层,更滑了。
内侍一再提醒小心脚下:“各位大人都已经到了,一个没缺。”
连之前那几个请假,据说爬不起来的,也都来了,陈夜看了一眼小内侍,不认识。
朱寿也摇头,不是他的人,陈夜心里就有数了,肯定是弘治帝派来透气的。
“陛下,这还有什么可议的呢,陈夜大人不是神仙,不曾预料到现在的结果也是有心可原,但土炕不能再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