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是恩爱的夫妻,也经不起接二连三的争吵。
更何况,他们本来就不够相爱。
今天这一架吵得,几乎没了退路。
季染的脸色,愈发惨白。
在崽崽和荞荞的抚养权上,她是理亏的那方,才会退至只要探视权。
她永远都不敢让孩子知道,她为了程鸣死后的名声,放弃了他们。
秦林城捏着她这个错处,将她逼到墙角,不给她反抗的机会。
“你到底要怎么样,才肯把探视权给我。”
她不得不弯腰低头。
秦林城微凉的手,触碰她的脸颊。
她想都不想,就要甩开他的手。
“别动。”
在她伸手之前,他制止了她的动作。
“想要抚养权的话,就拿出诚意来。”
她不明白他说的诚意是什么。
是声泪俱下地求他,还是赶紧和他离婚?
她目光泠泠,和他若即若离。
秦林城是把话说重了,面上冷漠,心里也是一阵烦躁加心疼。
他无非是想逼她一下。
结果呢,她仍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秦林城一口郁气憋在心里,说出的话,自然好听不到哪里去。
见她像木头一样杵在原地,对他的碰触,又避如蛇蝎,语气更加差了几分。
“不知道怎么求人?”
他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,虎口扣住她的下颚。
这是让她求他的意思?
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,就是求他。
以往哪次,不是带着屈辱的记忆,就算求了,最后他都未必答应,自取其辱罢了。
她咬着唇,满脸的倔强。
“是不会,还是不愿意?”秦林城语带戏谑:“不是刚刚求过段远吗?”
面对面和段远坐在窗口的位置,笑若桃花。
他都不用在现场,都能想象得到,她那声“段大哥”,叫得有多温柔。
到了他面前,就冷若冰霜。
连名带姓,一口一个“秦林城”,甚至一口一个“秦总”。
怎么听,怎么不舒服。
“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,非得将别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下,才肯松松手指吗?”
季染被逼得气血上涌,忘了自己是处于下风的那个。
“我只是拜托段远,并不是求他。”
秦林城讥笑:“他给你开的是空头支票,当然不敢拿你的自尊开刀。”
“你难道没给我开过空头支票吗?”
季染反唇相讥。
秦林城神色一敛。
她拿他和程鸣做比较,和段远做比较,和一个又一个不如他的人,做了一轮又一轮的比较。
她拿他当什么。
“不想求我,可以,我不勉强你。”
秦林城冷冷地笑着。
“看来,崽崽和荞荞,在你心里,也不过如此。”
过去,她为了程鸣,可以不管不顾,低声下气地求他。
到了崽崽和荞荞,她却权衡起利弊来。
孩子在她心里,还不及外人来得重要。
这样的她,有什么资格来问他要探视权。
季染不这么想。
崽崽和荞荞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,她要一个探视权,一点都不过分,秦林城凭什么让她求他。
就因为他有权有势,她就必须低声下气?
“那你呢?不是说很爱崽崽和荞荞吗?为什么不让他们见我这个妈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