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瑾潭坐在马车中看着街上高车大马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往姚家赶去,顾云鸿在一旁闭眼小憩,脸色阴沉。
他们想要用一场葬仪抹杀苏瑾潭的存在,连桃枝也看出苏姚二家的恶毒,坐在马车车头回头向苏瑾潭道:“姑娘,今日可真热闹。”
苏瑾潭紧咬着唇,见马车行过西街,快到姚府之时,忽然将顾云鸿身旁长刀抽出。
顾云鸿当即睁开双眼,看见她举刀就要往自己脸上划去:“做什么!”
苏瑾潭笑而不语,刀尖已抵上自己的脸颊,不愧是削铁如泥的宝刀,霎时间血流如注,殷红如石榴花的血液顺着她的下巴颏缓缓流到衣衫上,那是顾云鸿新为她添置的蜀地縠纱衫,血色点染了衣上的蝴蝶,更显得栩栩如生。
“王爷不知,倘我身无外伤出现在顾知蓉和苏家人面前,他们只会诬我自演苦肉计。”她不顾顾云鸿的阻拦又拿刀尖向自己的胳膊上划去。
玉藕一般的手臂上新伤旧痕,看得人十分心疼,顾云鸿夺过长刀:“叫容樾拿些猪血来假扮就是,倒也不能如此伤害自己!”
血滴溅在顾云鸿的白衣上,像雪地梅花一般,他握紧双拳,拿衣袖为苏瑾潭轻轻擦拭脸上血迹。
马车很快行驶到了姚文进的府邸,门口的人还有些吃惊,没想到,摄政王的马车突然出现,急忙进去通报。
苏瑾潭透过车帘一眼看见苏氏纹样的马车——不仅苏秉钧一家来了,连姑苏城的老夫人亦来了。
苏氏老夫人倒是苏家唯一一个待她好的人,因而从姑苏城出嫁,苏瑾潭心中也是愿意的,只是想不到会被马贼掳走。
苏瑾潭的一身狼狈让桃枝看了十分心疼,她这几日才在云荫院中养得有了几分气色,今日又流了这样多的血,看上去比那日初来王府还要孱弱。
姚文进听见顾云鸿来,原本还在灵前为苏瑾潭烧香,立马放下手中香烛,出去迎人。
顾云鸿却已走进正堂。
看着满堂锦衣华服宾客盈门,他勾唇一笑。
座中杜家小姐、宋家公子、苏家嫡女都纷纷上前行礼。
“好热闹的场面。”
在人家灵堂夸热闹,也只有当今摄政王敢如此口出狂言。
苏秉钧扭头去看:“王爷,今是小女出殡之日,不是什么热闹地方,看热闹还请去别处!”他的身后就站着顾知蓉和苏玉玦。
堂中几个位卑的郎官根本不敢出言附和,生怕一句话惹得顾云鸿不快——顾云鸿素有鬼差之“雅号”,凭借赫赫战功,在朝堂叱咤风云惯了,但凡有不顺意的人事,就将人发至边关做远邦使节,九死无还,顾兰毅也不敢拿他怎么样。
顾云鸿自然地走到灵堂前为写着“苏氏嫡女”的紫檀木灵牌上了一炷香,回过身道:“苏大人哪知眼睛看见本王是来凑热闹的?”
在场众人皆是不解,他们从来只知道顾云鸿与苏家水火不容,谁能想到顾云鸿今日会为苏家女儿上香。
顾云鸿扫视着众人的神色,继续道:“本王前日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,“不是前日,姚府办婚事那日,本王出城打猎,行至荒山,遇上一位小娘子。”
顾知蓉心中一阵绞紧,急忙去拉苏秉钧的衣袖。
苏秉钧闻言也是慌乱,只听顾云鸿继续道:“那小娘子身着红衣,一人坐在花轿之中,八名轿夫手执钢刀,迫那小娘子下轿,将人逼至荒山悬崖之上,钢刀相加,要她跳下去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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