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,好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,勾着廖明回过头,冲他望过去。
“像不像赌场的筹码声?”苏辰下颚微扬,眼眸里不屑与轻蔑的意味更重,“你该不会把她冒死偷出来的镯子,当出来的银钱,输的连给她下葬都掏不起吧?”
那一瞬,廖明的面颊上闪过一抹不宜察觉的耻辱感,转瞬即逝,进而变成了愤怒的模样:“一派胡言!”
苏辰眯眼,手里镇纸的铛铛声停了下来。
他找到那个支点了,只是没想到,这第一重情绪,竟然会是羞耻。
“那你倒是说说。”他没能让廖明将这个点给跳过去,反而是进一步深挖下去,“说说你母亲葬在哪里?”
苏辰睨着他:“本座乃是六扇门门主,有刑狱特权,你只要说出你母亲葬在哪里,半年前这刘家将你母亲殴打致死的案子,便会由六扇门接手重申。”
他将镇纸拿起,把玩在手中:“本座可以给你个优待,让刑部的大仵作专程再验几次。”
话落许久,廖明望着苏辰的表情,渐渐起了些变化。
他双手被捆绑,背在身后,但肩头却不自在的扭动着,君歌稍稍侧身,就能看到他十指交叉,却一直在动弹未停的手指。
很明显,他有点怕了。
这甚至不需要用到侧写,也已经将他的心里暴露了七成。
苏辰笑意不减,在他片刻的不言语中更加笃定淡然。
他缓缓开口,话说的极慢,却极具杀伤力:“还是说,本座的一派胡言,恰好就是事实而已?”
廖明唇角微动,却仍旧不语。
这样不开口的犯人,苏辰每年不说遇上一百,起码也有八十。
越是不开口,越是问题大,这基本已经成为了一个定式,在场的所有人,除了曹大夫之外,都是一清二楚。
“不想说无妨。”苏辰淡淡道,“你这半年光是在赌场上欠的银子,就够你母亲再去偷七八回了。”
他挑眉,睨着廖明,“称赞”道:“孝子。”
公堂上,廖明阖眼,深吸一口气,之后双手攥成了拳,冲着苏辰的方向,啐了一口吐沫:“呸!”
他额上青筋暴起,死死盯着苏辰道:“你们有钱有权,勾结在一起,谁特么管百姓死活!现在坐在那指责我,早半年你干什么去了!”
“当”的一声,方正两指夹着惊堂木,打断了廖明的话。
廖明死死盯着苏辰:“你们半年前去哪里了?怎么不站出来说帮忙!说验尸啊?!”
苏辰丝毫不惧,面上波澜不惊,手上依旧把玩着那块竹制的镇纸,半晌才抬头看着他:“你这么着急干什么。”他轻笑,“生怕在坐的各位大人,瞧不出你心中有鬼,看不出你心里有愧?”
闻言,廖明的身子明显一僵。
他垂眼,怔愣片刻,才环视了整个公堂一周。
公堂两侧,人人面无表情。
可廖明仿佛看到了他们怜悯、看到了他们唏嘘,看到了自己最害怕看到的目光。
瞧不起的目光。
至此,苏辰才起身,将君歌从刘乐思家里拿回来药渣,与符合药方的没有动手脚的药渣,一左一右的拿在手里。
他将两包放在廖明的眼前摊开,冷冷道:“你在积善堂学医那么久,当看得出这两副药渣的区别。”
苏辰抬手,指着沈杭从廖明住处翻出来的那几包药:“想要辩驳之前,劝你三思。”
他目光自上而下,透着彻骨的寒意:“本座最不喜欢在不能自圆其说的谎言上,浪费时间。”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