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维安看着他苍白的面颊,许久才点了头。
他将身上的披风脱下,裹在周启身上,又在避风的角落里生了一个火堆,将周启安顿在石头上,半跪在他面前,郑重其事道:“殿下,如果一整日我都没有出来,您就自己骑马先走。”
周启看着他,怔愣了许久,终是抿嘴点了下头:“我答应你……不,本宫答应你。”
听到这句话,君维安才放心的起身。
他冲着天牢的方向站着,背对着周启笑了:“我算是知道米元思为什么愿意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了。”他侧过身,微微笑着,“不到十六,这般老辣,未来可期。”
说完,他一个人上马,冲进了风雪里。
天牢里有阉党的人,也有太子的内应。
见送来籍账的人居然是曾经米元思的第一副手,都下意识的将他围了起来。
君维安一脸诧异的从马上下来,看着一众长剑出鞘三分的同僚,面露惊讶的说着:“哎?不是你们要的账册?这大冷天的给你们送来,好早日问斩,怎么两句话没有就拔剑相向啊?”
马代胳膊上搭着浮尘,在二楼瞧着君维安,目光阴郁道:“原来是君大人。”他微微眯眼,“倒是出乎杂家的预料……哎君大人难道不知道,籍账一到,便可以行刑了么?”
“知道啊!”君维安将手里的籍账举着摇晃了几下,“就是知道,我才从北境火急火燎赶回来,来给马都督送过来啊!”
闻言,马代思量了片刻:“那君大人要不要一同见证行刑啊?”
他是故意的。
米元思与君维安是什么关系,阉党不说一清二楚,起码也能在面上看个大概。
这次米元思会这么顺利的被阉党拔掉,君维安立了不小的功劳,一时间成了袁一眼中的红人。
但袁一毕竟多疑,他不怎么相信君维安会这般不讲兄弟情。
君维安面上仍旧笑着,他压着巨大的背痛和愤怒,笑盈盈的咧嘴:“好啊!”他说,“备上壶烈酒,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次!”
马代一滞:“这酒就算了,要是被公公发现,得要我老命。”
他从二层走下,看着君维安行了个礼,才将他手里的籍账接了过来。
那一瞬,君维安恨不得打烂这个阉人的脸。
风雪中,马代迎着君维安往里面边走边说:“籍账到了,杂家就准备命下头的人磨刀去了。君大人是在这等着,还是跟我一起去……”
他抬手,指着一旁的地牢入口,示意着。
君维安走到一旁的篝火前,笑呵呵的说着:“不去了不去了,来的路上没把我冻死,我就在这烤烤火。”
“这,您就不见见他?”
“见什么见,公公的敌人,有什么好见的。”
马代想了想,笑着点头:“好,那杂家就动作快一些。”
等马代离开之后,君维安一边烤火,一边望着天牢四周的高墙。
这里被围成了一个“口”字型,墙高十米,墙上有配着弓箭的看守,此时有半数长弓都拉满了弓,在暗处对准了他的心口。
君维安这才明白周启那句话的意思。
他根本劫不了狱。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